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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的森林--读《森林沉默》有感

来源: 市人社局 发布时间:2021-07-28 字体:[ ]

大概是由于地域的关系,我生活的城市,并没有森林。第一次真正见到森林,应该是在崇明岛的东平国家森林公园。静谧蜿蜒的小路两旁,一排排整齐的水杉树,仿佛持剑的战士,从叶片中穿透过来的落日余晖,将战士的盔甲染上金色,让我仿佛置身于杀伐的古战场,风声里诉说着守护一方净土的悲鸣。

后来,我又走过阿尔山国家森林公园。阿尔山国家森林公园位于内蒙古大兴安岭西南麓,内有大兴安岭第一峰特尔美峰和大兴安岭第一湖达尔滨湖;有独具亚洲特色的火山爆发时熔岩流淌凝成的石塘林和天池。正值夏末秋初之际,树木慢慢褪去青翠,露出些许金黄,宛如精壮的北方汉子,被日光晒过的古铜色皮肤,低下头,看着我这来自南方的渺小人类。林边,溪水奔流的三潭峡咆哮着,不知道是欢迎远客的来访或是拒绝人类的叨扰。遗憾的是,如今的大兴安岭,丝毫没有书中“棒打狍子瓢舀鱼,野鸡飞到饭锅里”的景象,只有嶙峋的乱石堆中,偶尔露出两只小眼睛——那是布氏田鼠警惕的目光。

直到拜读陈应松先生的大作《森林沉默》之后,才算是真正让我领略到了原始森林的风貌。就像陈先生在后记中所说的那样:“是森林的丰富资源成就了这些文字。就像诗经之美有植物的功劳一样,这部小说如果可以成立的话,是书中森林的景物赋予的。写得像植物图谱和风景图谱一样细致生动,告诉人们描写森林,是我所愿。”他带我们走进一个桃花源一般的世界,那些恍若隔世、踟蹰乡野的乡民,尽管生活艰难,却世世代代守护大山。半人半兽的猴娃“獲”目睹了咕噜山区的浩瀚森林里,一个猎豹人掘地三尺,挖出镇山石“豹目珠”,从此山崩地裂。“天音梁子飞机场”在此地破土动工,村民的平静生活从此被打破,一百台推土机开上了天音梁子,沉重的履带将森林中的一切埋入地下。猴娃“獲”不得不背井离乡,甚至被宜昌旅游公司宣传为红毛野人,吸引游客观看。

南楚大学生物系主任谭三木教授,曾长达八年时间投入咕噜山区的实地考察中,发现了多种植物和鱼类的亚种、三亚种以及两个罕见的金丝猴群。。正是他的考察发现使沉默千年的咕噜山区一时间名声大振,但也导致许多嗅觉灵敏的“淘金人”走向了咕噜山区。他一心想保护的事物,却被自己亲手毁灭。他的学生牛冰攰,为了一己私利,甚至不惜诋毁导师,搬弄是非。花仙识破了这位师兄的真实面目后,毅然来到了咕噜山区。她仿佛远离了尘世间的黑暗,她享受着山间的生活:“山中何事?松花酿酒, 春水煎茶。皓月凌空,星汉倒悬,枕石漱流,醉卧花影。”她不在人间卑微低下,她在林中高贵清洁,她置身荒野,成为女神,她将一切融入自然,也献给獲——那个自然的精灵。

在森林里生活的人,不会有极端的念头。这儿的人做事比较随性柔和,虽然穷,但内心有忖度,虽然遭了罪,会原谅他人。因为在这里,每天都是这样艰难的生活,到处都是对头,不过万物花草会劝慰你,宽阔的狂野和山川河谷会消解它。没有绝对的悬崖,到处都可以转圜,生活就是这么残缺不全,一切都是合理的,没有谁刻意与你过意不去。

外边的人,用尽各种手段对山里人巧取豪夺。无论是两万元从獲和祖父手里买来的药材,转手就卖了两百万;或是林业局的工程师,为了在退休之前拿到更高一级的职称,要求叔叔麻古带他们去找植物学界不曾见到过的拍手树、头发树;抑或是为了熊肉熊掌而不惜设局电死小熊母亲的九助理。

野蛮与文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自以为是的文明人正在亲手毁灭自己的信仰,自己心中的那片森林,那颗璀璨夺目的豹目珠。正如蕾切尔·卡森所著的《寂静的春天》中写道“这是一个专家当道的时代,这些人出于无知或偏狭,总是只盯着自己的专业领域,看不到背后反映出的真实问题。这也是一个工业化生产的时代,只要产品能赚钱,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有人质疑。公众看到了杀虫剂所致的灾难性后果而提出抗议,却只能收获一些半真半假的安慰。我们需要戳穿虚伪的承诺,剥去那层糖衣,正视难以下咽的苦果。”近年来,无论是澳大利亚丛林大火还是“出走的大象”都预示人类对自然的破坏,终将会受到自然的反噬,就如同鹰嘴岩坠落的那架飞机一样。所幸的是,我们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: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,贯彻创新、协调、绿色、开放、共享的发展理念,加快形成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空间格局、产业结构、生产方式、生活方式,给自然生态留下休养生息的时间和空间。”只有给自然生态留下休养生息的时间和空间,才能得到自然的反哺。就像长江“禁渔十年”,将给长江水生生物留出bet36体育在线-【官方授权牌照】@的空间和时间,使长江水域生态自行恢复生物多样化。

森林是永远沉默的,无声的,无法表达它自己。我们对他的热爱完全是因为人类远古故乡的某种基因。

森林又是热情的,他用他宽厚的胸膛包容着我们,用他丰富的物产养育着我们。

今后,我还会走过许多森林,也许是西双版纳热带雨林,又或是沙漠中的胡杨林,也可能是不知道是否还安好的三北防护林。应该是由于地域的关系,我生活的城市,依旧不会有森林,只有江河。但奔流的江河在我心中便是那片需要守护的森林,一如“獲”所栖身的那棵白辛树。